文/長沙晚報全媒體記者 舒薇 李霞 張炎炎
(資料圖)
圖/長沙晚報全媒體記者 黃啟晴
湘江向北,經湘潭昭山流入長沙境內,江心一處綠洲如翠玉鑲嵌,這便是興馬洲。
在這片長沙最大的江心島上,藏著長沙最小的幼兒園:10個孩子,3位老師。
興馬洲四面環水,輪渡是通往外界的唯一方式。3位老師的選擇與堅守,讓童聲穿越江水,讓島上的童年不再孤單。
擺渡·牽掛
晨光初醒,7時30分的渡口還帶著氤氳水汽。張澤鋒騎著“小電驢”,登上了開往興馬洲的渡輪。汽笛聲中,渡船緩緩駛向江心島。
“孩子們太小,每天趕渡船出島上幼兒園不現實。”張澤鋒告訴我們,2017年,洲上興馬小學撤并后,原址辦起了興馬洲幼兒園。去年,他調任天心區三興小學校長,同時兼任興馬洲幼兒園園長。從此,這座洲島上的孩子們成了他放不下的“牽掛”。
“園長爸爸!”8時整,月月坐著外公的電動車來到了幼兒園,來不及取下安全頭盔就歡快地撲向張澤鋒。4歲的月月是這里的“老生”,時常天真地說“園長爸爸是個大胖子”,卻又張開雙臂求抱抱。
“孩子們的眼神是最干凈的。”張澤鋒喜歡和孩子們待在一起,這份純凈,讓他忘記了渡船往返的奔波疲憊。
迎新·守護
教室里,周婷老師早已做好準備,迎接孩子們的到來。作為這里唯一的主教老師,她還身兼保健員、助教、安全員等多重角色,另外兩名教職工則負責生活和安保。
新學期,幼兒人數從上學期的6人增至10人,讓周婷最近格外忙碌。開學第二周,新生們的分離焦慮仍在繼續,但她總有辦法應對:課堂上想媽媽了,就用游戲吸引注意力;午睡時“哭聲一片”,就讓“新生”“老生”分開睡,一個個安撫哄抱。
“這不是最難的,保證孩子們的安全才是最大的壓力。”周婷既要處理各種突發狀況,又要確保每個孩子都在視線范圍內。
選擇·回歸
幼兒園輾轉換過幾位老師。這既是一種選擇,更是一種雙向奔赴。周婷之前在市內民辦幼兒園工作,2021年,她接受邀請來到這里。“我嫁到興馬洲快20年了,也想為這里做點事,讓洲上的小朋友能就近入學。”
周婷還帶來了擅長的非洲鼓、律動課。前年兒童節,她和孩子們在三興小學表演非洲鼓節目,掌聲響起來的那一刻,她明白——有些選擇,值得。
興馬洲面積2.86平方公里,常住人口不足800人。隨著年輕人外出工作,洲島上的生源日益減少,幼兒園最少時只有3個孩子。
但這兩年,變化悄然發生。一批年輕人回來了,一些家庭搬回來了——6名新生不約而同地從市區回歸這片江心綠洲。
歡笑·傳承
哲哲的外婆每天都騎著電動車接送孩子,雖然比從前忙碌,但孫兒的笑聲讓家中充滿了生機。“這里每月保教費加伙食只要600多元,比市區便宜不少,也給年輕人減輕了負擔。”
宋浪是土生土長的興馬洲人,如今她把雙胞胎子女都送回了這所幼兒園:“我就是在這所小學畢業的,現在看著孩子們在我曾經讀書的地方成長,這種感覺特別奇妙。”
“島上空氣清新、環境好,老師特別有愛。”在為孩子挑選成長環境時,一些年輕的“原住民”開始青睞原生態的興馬洲——這里不僅承載著一代人的鄉愁記憶,更成為新一代孩子的成長樂園。
如今,昔日靜寂的江心洲,正成為都市人向往的“遠方”。隨著生態旅游、露營文化漸漸興起,越來越多的資金、項目、游客踏訪而來。一批年輕創客成為“新洲人”,在這里開設民宿、打造露營基地,讓興馬洲成為都市人逃離喧囂的熱門打卡地。在這股新風潮的帶動下,一些曾經走出去的興馬洲人開始試水“回流”,他們帶回來的不僅是夢想,還有對這片土地未來的信心。
堅守·希望
“一一點點,二二剪剪,三三彎彎,四四叉叉,五五一朵花!”
14時30分,午睡醒來的孩子們整整齊齊坐在小椅子上。周婷帶著他們做手指律動,稚嫩的童聲飛出教室,拂過江面。
遠處,汽笛聲再次隱約傳來。渡船正緩緩駛向對岸,在江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波紋,仿佛在天地間劃出一個溫柔的逗號——它不意味著結束,而是下一次靠岸的開始。
周婷坦言,手忙腳亂的時候,也曾累到想放棄,但最后還是堅持了下來。“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,把孩子帶好。”這也正呼應了幼兒園當初“橄欖枝”的美意:扎根。
“哪怕只有一個孩子,我們也會堅持提供優質教育。”張澤鋒說,這些年來,他們堅守的是一句承諾和萬千責任。
當城市的喧囂漸遠,這里的每一首童謠、每一次擺渡,都成為連接過去與未來、孤島與世界的獨特紐帶,讓教育的溫度在江心小島上生生不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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